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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 Topic: 保密员忆林彪:独特的读书法  (Read 9610 time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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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密员忆林彪:独特的读书法
« on: July 08, 2015, 06:15:52 PM »
保密员忆林彪:独特的读书法

内勤



1964年底,我从北京到上海担任林彪内勤的时候,林彪住在徐汇区太原路的一座房子,那里的内勤有两个人,一个叫刘文儒,一个叫屈真。我去了以后,与刘文 儒一起照顾林彪,还为林彪抄写读书卡片,渐渐地林彪也找我记录他口述的一些东西,誊抄他报送毛泽东、中央或中央军委的信件、公文稿等。

林办工作人员大体分为四摊,即秘书、内勤、警卫人员和外勤。内勤除刘文儒、屈真和我三个人外,还有王淑媛。我们四个人是林彪一家人的贴身侍卫,所以叫内勤。外勤是指司机、厨师、通讯员、管理员、锅炉工等,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工作,不经传唤不进内宅,所以叫外勤。

内勤除负有一般性的近卫安全职责外,主要任务是负责林彪的饮食起居、健康护理、传唤接待等。除王淑媛外,我们三个人都是从部队挑选的现役士兵。刘文儒、屈真两人都受过专门的医护训练,有一定保健知识和护理经验,唯我是个门外汉。

刘文儒是内勤组长,每天要记载林彪的《病程日志》,像朝廷的史官一样,把林彪当天的主要活动、言论以及饮食、健康状况等情况一一记录在案,文字简要,是研 究林彪的重要资料。1966年8月,刘文儒下部队后,屈真过来照顾林彪,这项工作即由屈真来做。他们两个都是极端踏实、极端细心的人。刘文儒调走后,林彪 一边踱步,一边不停地叨咕“大刘,大刘”,一天竟停住脚步问我:“大刘呢?”我说:“大刘下部队了。”他听了仍像犯魔怔一样嘀咕:“大刘下部队了,下部队 了。”

内勤几个人一天到晚跟林彪一家打交道,几乎像林彪的家庭成员一样,对林彪的日常生活、工作习惯、脾气秉性以及健康状况等细枝末节,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, 时时注意。林彪怕风,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产生的那点 “风”,他也会设法躲开。但内勤无论什么时候从他身边经过,他从不会躲。因为我们从他身边经过时都会放慢脚步,尽可能不让风生。林彪爱吃烫嘴的饭菜,我给 他送饭时就尽量脚步快点,不让饭菜变凉。林彪入睡后,我们都会脱掉鞋子悄悄离开卧室,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客厅的窗户通风、清扫。

林彪每年都要去外地住些日子。每到一处,内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电线、安电铃。在林彪居住的卧室、活动的客厅、走廊,乃至卫生间,都装上电铃按钮,电铃指 示牌装在内勤值班室。电铃指示牌上的每个编号都对应林彪活动的每一个场所,比如,1号牌是卧室,2、3号牌是客厅,4号牌是走廊等等,林彪只要按一下电铃 按钮,内勤就会很快来到跟前,把林彪交待的事情立即去落实。

我给林彪当了两年内勤,1967年起又当了五年保密员。随着时间推移,林彪在我心中的感觉,渐渐由崇高变为平凡,由尊敬变为亲切,由新鲜变为平淡。然而,林彪的睿智、深沉、清廉、奇特,却给我留下许多难忘的记忆。在我的脑海里,林彪不是神,也不是鬼。林彪是人。

火柴与黄豆

我在上海见到林彪的时候,他正在客厅踱步。李文普对林彪说:“首长,小李从北京来了,今后就由小李和大刘负责照顾您。”因为是第二次见林彪了,我站着没有 给林彪敬礼。李文普告诉我,林彪不让工作人员向他敬礼,林彪不伸手不要伸手与之握手。这样,我在林彪身边工作七年,就只是第一次见林彪时跟林彪握过一次 手,敬过一个礼。林彪看着我,口气和蔼地说“好啊”,就不再说什么了。

我回到内勤值班室没多长时间,电铃“嘟,嘟”响了两下,刘文儒告诉我:“首长在客厅呢,你去吧。”当我见到林彪时,林彪还在背着手踱步。他看见我进来,抬 起右手用三个手指在空中连续做了两个捏东西的动作,便又踱步去了。我回来问刘文儒:“首长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?”刘文儒轻轻笑了笑说:“首长要吃花生 糖。给,你给首长拿去,他抓了糖你就回来。”我接过刘文儒递过来的一个糖盒,快步返回客厅,林彪果然抓了两块花生糖便转身离去了。我回值班室也就二十多分 钟,林彪又按电铃了,这一次还是比划着要糖吃。从这天起,我知道林彪在踱步时有吃零食的习惯。他吃我们自制的花生粘、炒黄豆,有时还吃炒蚕豆。每次只抓两 三颗,但是一天要吃六七次,至于什么时候换样儿,由他说了算。

林彪踱步时有个爱好,就是划火柴。我常常看见他在踱步过程中,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“噌”地一下把火柴点燃,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闪动的火苗,然后再轻轻甩动手腕,等火苗熄灭后把冒着一缕青烟的火柴梗凑到鼻子跟前,饶有兴味地嗅一嗅残留的硝烟。

我们专门买一些梗又粗又长的高级火柴摆在林彪客厅、走廊的茶几上,随他去划。燃烧过的火柴梗林彪便随手往地毯上一扔,只要他不睡觉,也不让我们清扫。所以平时不管秘书进来或者有客人来,都可以看见满地的火柴梗。

叶群曾经解释说,林彪打了一辈子仗,忘不了战场上硝烟的味道。

踱步的学问

踱步,是林彪的一个重要习惯。一天当中,他除去睡觉、吃饭、会客、听秘书讲文件,其他的时间都在踱步。客厅、走廊都是他踱步的地方。北京毛家湾住地有东西 两个客厅,面积加起来有近百平方米,东西走廊也有三十多平方米,给林彪踱步提供了很好的场所。林彪到外地去住,都注意选择环境安静,卧室和客厅宽敞的居 所。

林彪踱步慢条斯理,平缓而有节奏。脚下穿一双老北京布鞋,似乎总是故意用脚后跟擦着地毯,每踱一步脚下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他微微低着头,双手反剪,眼睛 瞅着脚尖前方一两米远的地方,永远沉思的样子。时而会停下脚步,双臂合抱,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;时而会擦亮火柴,看着火苗,闻闻硝烟;时而会叫内勤拿 点零食来;时而会拿起茶几上的铅笔,在纸上快速地写些什么;有时则叫内勤或秘书来,口述他的所思所得或对军国大事的意见。从这一点讲,客厅就是林彪的办公 室,踱步是林彪办公的一种方式。由于这个缘故,我们在客厅、走廊、卧室以及卫生间这些凡是他能走到的地方都摆放茶几,在茶几上摆好纸和笔,使他能随时随地 写下他的“思想火花”。

每天,我们都会在林彪上床休息后,抓紧时间把他写了字的散纸收集起来,放在客厅他座位前的茶几上。林彪早起洗漱后会坐在那里整理一遍他头一天写的东西。他 认为重要的,会让我记录下来。他认为无用的,就随手往地上一扔,最后我会给他收拾起来送炉膛烧掉。因为林彪写这些东西的时候,眼睛不瞅纸和笔,因而写在纸 上的字常常横不横,竖不竖,龙飞凤舞,字迹重叠,非常难以辨认,他如果认不出就会冒出一句话:“我也不认得!”

林彪的许多指示,是在踱步中作出的。林彪的许多“黑话”是在踱步中写下的。文化大革命中被毛泽东批示印发全国的林彪的几次讲话,也是林彪在踱步中构思而成的。

在林彪看来,踱步是休闲,也是思考方式、工作方式。他甚至把“闲着”、“踱着”上升到领导科学的高度,几十年持之以恒。他写道:“空着——即是在想着—— 不要以为空着是白过,是浪费了时间,踱着、躺着、玩着、静着,皆是想着……”“忙着——就是没有想,没有可能想,故不可忙。”

“闲着——即是在做思想工作,在进行领导。”

林彪也有不踱步的时候,那就是他自己感觉“生病”的时候。1970年庐山会议后,林彪情绪低落,踱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,有时甚至整天蜷缩在沙发里,一动不动,不声不响,像活死人一般。

独特的读书法

我到林办的第一个工作日是为林彪抄写读书卡片。卡片内容不是林彪自己选出来的,而是林彪出题目,由秘书李春生从书上查找的。

那天上午一上班,李春生就给我抱来一摞书,有马、恩、列、斯的著作,有《毛泽东选集》,也有其他人的著作。书中夹着许多一指多宽、三寸来长的白纸条,从夹 了纸条的地方打开书,可以看到李春生用铅笔画的一个个括号,每对正负括号之间的那段文字,便是应该抄写在卡片上的内容,也就是林彪要读的“书”。李春生交 待我上午抄完,说下午便要给林彪看。

卡片是专门印制的,64开纸大小,正面上方依次印有“分类”、“标题”、“来源”和“编号”、“年月日”,“内容”以下印有横格,正反两面可以抄写二百多字。不过,很少有写得满满的时候,大部分卡片内容有一百多字,有的只有几十字。

为林彪抄写卡片是我的一项重要工作。我的字写得并不好,只是工工整整,从不敷衍,所以林彪愿意让我抄写。有一段时间曾经试用打字机打印卡片,林彪认为不如我写的好,便放弃了。在林办工作七年,由我制作的读书卡片不下万张,都是李春生查找我抄写的。

李春生,江苏常熟人,1936年生,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高材生,在1964年调林办前是解放军政治学院哲学教员,矮个子,极善辩论,常口衔白沫,侃侃而谈,不论马、恩、列、斯的著作,还是费尔巴哈、黑格尔的 “本本”,他都能像背“三字经”一样顺口背出一段,因而秘书们送他雅号“学者”、“小夫子”。由于他常年戴一副深度近视镜,又被戏称为“眼镜”。1966 年8月,张云生调林办后,他被降格为“小眼镜”。因为他常年啃书本,不谙世故人情,不善办理事务,叶群也叫他“书呆子”。

李春生走后,我便一张一张抄写起来。因为要给林彪看,我用楷体抄写,努力写得工整些,每个字的大小、间距都差不多。如果抄错了,我会撕毁重来。

好在每张卡片内容都不算多,快到中午的时候,一摞书里的纸条就被我抽完了。正当我准备交活的时候,李春生走进来,又给我放下一摞书,要求我抓紧抄写,在下 午两点前交给他。我不敢怠慢,决定放弃午饭。当我在下午两点前抱着书和抄写的一沓卡片放到李春生面前的时候,他又递给我几本夹着纸条的书,对我说,“下午 把这些抄出来,”然后指指桌面上还没有夹纸条的书本说:“这些我看完再给你。”

这是我到林办的第一个工作日——没有吃午饭。

在以后的日子里,我发现李春生看书的速度极快,准确地说,他不是在看书,而是在翻书。他既能快速准确地从《马恩选集》、《列宁全集》中找出某篇著作,又能快速准确地从这些著作中找出有关论述,然后用括号一一标记出来。听说,李春生的前任李德也有这个本事。

从浩瀚的马列主义著作中寻章摘句,然后制成语录卡片,通过读语录卡片来学习马列主义理论,这就是林彪的读书法。1965年他学习毛泽东的《实践论》、《矛 盾论》的时候,除了读语录卡片外,还要李春生把书中阐述的理论关系用图表体现出来,然后由我抄写在一整张图画纸上,挂在客厅里供他阅读。林彪还用过“剪贴 法”来读书:在读一篇文章或是一本书时,选择他认为 “有用”的话剪贴起来。据老秘书讲,一本《共产党宣言》被他剪到最后只剩下“大工业、大机器”几个字。

我发现林彪读书有很明确的目的性,总是围绕着他当前考虑的问题来读书。一个时间段,围绕一个什么专题制作卡片,主要从谁的书上选择卡片内容,都是林彪自己 提出的,秘书只需照他的要求看书,从书中把相关论述查找出来就行了。1964年10月到1965年初,他主要是围绕军队工作要“突出政治”这个问题读书。 所以,那段时间制作的卡片都是马、列、毛泽东关于政治与经济、政治与军事、政治与业务、政治与技术的关系以及物质与精神的相互关系等有关论述。1965年 春他重点学习毛泽东的《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?》和毛泽东的《实践论》、《矛盾论》,制作了大量关于唯物主义认识论和唯心主义先验论有关论述的卡片。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,林彪集中的读书活动少了许多,直到 1969年初为准备“九大”政治报告,他才一面让陈伯达起草那份《为把我国建设成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》的报告稿,一面自己着手研究马列主义关于大力 发展社会生产力,努力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需要这方面的论述,为自己在“九大”作口头报告做准备。

林彪说,“学习毛主席著作,要带着问题学,活学活用,学用结合,急用先学,立竿见影,在用字上狠下功夫”,实际上,是他自己读书学习的切身体会。

林彪为什么不去一本一本地读马列原著,系统地、完整地掌握马列主义理论,而只热衷于读书中的语录呢?这个问题也许可以从林彪1960年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的 讲话中找到答案。在那次讲话中,林彪说:“什么东西是 ‘完整’的、‘系统’的?我说这些都是糊涂观念。不同的对象,应该有不同的学习方法,对自然科学的学习,是应该比较系统的。比如说,学数学、物理、化学, 前面不学,后面就没有办法理解。对社会科学,就不一定那样去学,这是另外一种对象。社会科学无非是历史唯物论和辩证唯物论,它是用不同的形态,渗透在每一 个问题中间去的。在个别中间有一般,这个一般就是历史唯物论和辩证唯物论。你学一部分东西,就可以了解这个一般。”“马克思、恩格斯、毛主席,他们并没有 编出一本书,叫你从第一课学到最后一课。”“搞什么‘完整的’那一套,把那个东西神秘化,费力大,得不到什么好处。费力很大,使用很少。”“应该是用啥学 啥,需要什么东西,学什么东西。”林彪强调:“我们要站在书上来读书,不要爬在书下来读书。要批判地读,要吸收地读。书应该为我服务,而不是我为书服务。 让书牵着鼻子走,我不干。”

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林彪读马列著作的态度和方法:做书的主人,学书中渗透着的具有一般指导意义的立场、观点、方法。“用啥学啥”,而不是为了“系统”、“完整”而“让书本牵着鼻子走”。

林彪认为,围绕专题做卡片是读马列著作的好方法,卡片法帮他从本本中跳了出来。

1964年3月,林彪口授说:“经典著作有黑格尔文风,难读。”“卡片办法解决了食古不化、融会贯通、茫无头绪、浩如烟海的困难。早有此法,思想就会更成熟,费力会更少。”

林彪在盛赞卡片法的同时,对怎么看书、怎么选语录、怎么做卡片也有过明确要求。他交待秘书说:“看书做卡片。卡片分两类,一类是基本卡,一类是临时卡。比 如宗教、艺术、道德;又如农业合作化等等,可以随时查找,做临时卡。而历史唯物主义这方面的问题做基本卡。”“书主要读马克思、恩格斯的著作,这些著作中 主要是看历史唯物主义方面的东西。马克思、恩格斯最重要的理论贡献是历史唯物主义。如生活、生产与消费、技术工具的作用;如论人的作用、思想的作用以及上 层建筑的作用;社会生活、社会划分为阶级、阶级斗争;论党、论无产阶级组织政党之必要等等。这些问题都是散在他们的著作中,(通过做卡片)把分散的论点按 问题集中起来。凡属于同一内容、同一含义的都要,字句差不多的也要,不要怕重复。只有一两条就记不住,有几十条就可以加深印象。”林彪说,这样学力量就 够,才可能,不然力量不够,也不可能。这也要集中精力打歼灭战。

林彪从读马列语录中尝到了甜头,因此他就倡导部队干部战士学习毛主席语录。从指示解放军报每天结合头版头条内容刊登一段毛主席的话,到指示总政编辑出版 《毛主席语录》,“像发武器一样”发给部队每一个干部战士,都是基于他自己学习马列著作的体会,从当时部队文盲成分多,干部战士文化素质普遍偏低的实际情 况出发做出的决定。士兵和老百姓读毛选四卷有困难,读《毛主席语录》就比较容易。《毛主席语录》是林彪发明的现代《论语》。通过它把毛泽东思想普及给全中 国人民,应该说是一个创举。

我抄写的读书卡片到了林彪那里,他会先让秘书或内勤念给他听一遍,然后再精挑细选,反复研读。从我每次给他念卡片的情形看,他听得很认真,对感兴趣的卡片 会让挑选出来,只有他让选出来“留下”的卡片他才会自己拿着看。常常是,几十张、上百张卡片读完后,留下的不过一二十张。而当林彪戴上老花镜或拿起放大镜 用自己的双眼阅读这些卡片的时候,又会扔在地毯上一些。经过这样一遍遍阅读、筛选程序剩下来的卡片常常仅有几张、十来张而已,这才是林彪留着自己反复读的 “书”,而“书”中哪些字句是“有用”的,哪些字句是“废话”,他还要甄别。

林彪对他选定的“书”读得很认真,边读边用红油笔在 “书”上圈圈画画、勾勾连连。有的句子下面画一条横杠,有的画两条横杠;有的在某个字、词上画一个圆圈,有的画两个圆圈;有时把这一句与那一句用红线连起 来,有时也会把这个字与另外一行的那个字用红线连起来;有时还会在卡片上写下心得体会,有时也会把心得体会写在另外的散纸上,或者口述让我们记录下来。

所有林彪读过的卡片,亲笔写的或让我们记录下来的心得体会,叶群都精心整理,妥善保存。

说林彪“不看报,不看文件”确实接近事实,说林彪“不读书”或说他只翻药典,则离实际太远。林彪是个爱读书、善读书、善思考的人,读书贯穿在林彪的日常生活中。

文化大革命前,林彪就拥有私人图书室,有马恩列斯、古今中外、天文地理、文史哲学、释儒兵道、农桑医药等等,各种各类的书籍几千册,都是林彪几十年来读过 的。叶群视为珍宝,要我兼管。翻阅这些纸张有些泛黄的书籍,可以很容易地发现林彪在书中眉、腰处或扉页上写的读书心得,尤其是在他读过的马列主义著作中, 林彪的批语更是密密麻麻,随处可见。这些批语或是所思所得,或是对书中观点、人物、事件的臧否,都胸臆直抒,毫无掩饰。下面列举几例,可以看出林彪读书的 态度:

例一,林彪读《共产党宣言》后写道:“论团结的书。以论敌团结起,以论自己团结终。”

例二,林彪读《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》一书时,感悟团结与斗争的哲学,写道:“斯氏(指斯大林)有错:只斗不团,只团不斗,皆错。”“只斗其坏部分而团其好部分[对一个对象皆当又打(坏部分),又拉(好部分)才对]。”

例三,林彪在读《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》时写道:“为六亿人口衣食住行的满足而斗争,离此则文不对题;党要在增加衣食住的供应上去努力,为民生而奋 斗。”“缺粮食,粮食第一。缺啥啥第一”。“一切以能增加生活资料为原则,何方法能达这些目的即用何法。”林彪把“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需 求”,称作“为大众主义”,说必须“从大众经济需要上规定政策。”

例四,林彪读《大学》和《四书章句集注》时写道:“孰为大(一)格物——万事之首,不脱离实际,(二)民主——治国之首,不脱离群众”,“政治之本为德”,“德为先,爱民为先”,“爱民并从生产上治国安邦”是“得天下、保天下之总路线。”

例五,林彪读《毛泽东选集》后写了一个“座右铭”:“反热情主义[以此语代替‘从实际出发’,‘实事求是’更易警惕些,并代替反主(观主义)、反教(条主义)等名词]。”

林彪认为“最易不觉得犯的错误是凭热情办事,把热情当了政策。最重要的是自觉的防犯热情主义的错误,就能保证胜利。”

他说,“斯毛(指斯大林、毛泽东)之区别于人者在凭热情还是不凭热情。”

从以上寥寥数例便可以看出,林彪读书不仅很多,而且不走过场,学而必思,有感必发,有得必录,因而他对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很熟悉,常能脱口而出。